李飞轮 | 大海扬波风情万种 ——会泽大海草山游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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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刊

第45期(總第298期)

云卷云舒

李飞轮云南曲靖会泽县人。会泽县金钟第二中学高级教师。中国西部文学会会员,会泽作协会员。作品见于《西部散文选刊》《昆仑文学》《西南作家》等多家媒体。

大海扬波风情万种

——会泽大海草山游记

文/李飞轮

几经周折,我们终于上路了。这山区的天气真是不可捉摸,刚才在坝子里还是艳阳高照的,随着我们的攀升,那远山一下升腾起了云雾,一副要变天的嘴脸。天边游动着的美丽云朵,衬着云缝间穿射出的阳光,给人幽深的感觉。朋友们纷纷拿出相机、手机,希望留下这美好的景象。

前往大海草山的人还是挺多的,沿途都有人驻车流连于山美景。来到大海乡政府驻地,我们找到一家清爽的饭店,吃了顿便饭就继续前进了。汽车在蜿蜒的环山公路上奔驰,几位好友谈笑风生,交流着对各种奇闻异事的看法,偶尔互相调侃打趣两句。渐近大海草山景区时,天气变得恶劣起来,伴着云雾哗哗的下起了雨,几位朋友都有些担心,怕这样的天气无法游玩了。大海草山上的气候就是如此的任性,会泽坝子是晴好的天气,大海草山往往是阴雨天气,而会泽坝子阴雨天气的时候,大海草山却往往是晴好的天气。而且在同一天里,往往要变换好几种天气,就像娃娃的脸一样善变。

我们冒着雨进了景区大门,沿着旅游公路向草山的中心“小犀牛”驶去。铅灰色的云层低低的笼罩着两旁连绵起伏的群山,沙沙的雨声伴着雷声轰响着,山上的草在雨水的洗涤下清新怡人。青青的牧草在雨水中旺盛的生长,那灿若繁星的黄色、白色、紫色的小花,如梨花带雨,惹人辈生怜悯之情,就仿佛我们有些忧怨的心情。我们虽然知道大海草山天气变化无常,但也害怕天公不作美,就这样淋漓的下起雨来。

来到大海草山景区的中心地段“小犀牛”,雨仍然没有要停的意思。公路两旁停满了车子,游人或在车上,或在接待游客的蒙古包里避雨。草地上、小溪边静静的,只有那沙沙的雨在尽情的下着。我们在车上呆了一会,只觉这雨好像要故意跟我们作对了。朋友们都有些心焦。这时有朋友提议,先到对面山头的观景台去,等雨停了再回来玩。大家觉得也只能如此了。于是,我们就向观景台驶去。

穿行到观景台下的接待处时,雨小了许多,只是零星的飘着。我们下了车,沿着倾斜的山势向上攀爬。已经有许多不畏雨的游客陆续的从观景台上下来了,可见这些许的小雨也不能削减人们游玩的热情。我们爬上第一台阶的小山包,在这绿绒铺就的平台上戏耍、拍照。女生在草间尽态极妍,留下倩影;男生也不示弱,在草地上奔腾跳跃,留下帅气。朋友家的小孩更是顽皮,不时的闯入镜中,把鬼脸展现。两侧的山峦云雾缭绕,瞬息万变。在这苍茫的天地间,好像除了我们,一切都沉静了,沉静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。古人的“天苍苍,野茫茫”大概描述的就是这种意境吧?我席地而坐,让朋友给我留影,瞬间雨水就弄湿了我的裤子。但这都无伤大雅,欢乐的喜悦早已把那渗入肌肤的丝丝凉意驱走了。女生在高起的地方作飞跃状,同学夫妻手牵手作飞翔状,男生也不甘落后,摆出笨拙的姿势也作腾跳状,看着男同学那滑稽可笑的动作,大家都乐不可支。我多么希望时光就定格在这一刻,那是已经失去多年的孩童般的欢笑,肆意的、纵情的、无邪的,仿佛经年累月聚集起来的纯真的欢乐全集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……当我们玩得正起兴的时候,雨又不识时务的大了起来。我们就向不远处的观景台趋走,好躲避渐大的雨。

观景台上,人们争相选景拍照留恋。那牯牛峰在云雾中时隐时现,锐利的犀角时时挂上云朵,厚重的身形于万山之后隐约可见,黛色的脊梁分割了天地,作势要向上奔腾的样子。噢,这就是那头率乌蒙群峰竞跃,想要一步登天的太上老君的青牛吧?但如果没有犀牛塘丰美的水草,哪能哺育出这样壮实的牯牛?牯牛峰,令人神往的地方。如果我跨上了你的脊背,你是否会托着我于天地间纵横驰骋呢?我想你会答应的。你是武者的脊梁,勇者的坐骑。你代表和崇尚的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让我铸滚滚金沙江为剑,裁满天云霞为袍,驯巍峨牯牛为骑,炼璀璨日月为冠纵横天地间,用锦绣织就壮丽江山,挥玉剑扫尽人间不平……牯牛峰,我心向往的地方!我立言,定当泼洒杜甫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的豪情。

当我们怀着留恋的心情一步三回头的作别天际的牯牛,告别观景台下行时,天倏忽间放开了,好像那天空的阴云瞬间消失了一样。整片连绵的山一下子闪亮了起来。带雨的山草、野花晶莹剔透的露出娇羞的笑容,仿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带泪捂嘴的羞涩笑脸。也仿佛是细雨滋润过的沉醉的海棠,厚重而清新。每个游客——老老少少的笑容也灿烂得像碧蓝的天空,明媚的阳光。虽然那雨伞上的雨滴,身上的雨迹,眉梢的雨珠未浠,但大家明显的是在感谢上天的恩赐了。爱也好,谢也罢,难道硬要说出来?那只会煞风景的。我们恋恋不舍的离开,向来时的犀牛塘走去。

我们重新回到犀牛塘时,这里已经不再是来时冷寂的景象了。雨后的艳阳暖暖的照着,刚才在雨中静默的花花草草挺直了腰,以灿烂的笑容容纳游人。任他们欣赏、赞美、拍照,任他们肆意的拥抱,任他们纵情的奔跃。那刚才在帐篷里避雨的,在车上避雨的,辗转颠簸方下车的全都呼啦啦的涌向草甸。那犀牛塘一下子活了起来,热闹了起来,沸腾了起来。

我们把车停在漫长的车龙之尾。刚下车,两头小毛驴就迎了过来,我惊讶的四顾,也不见它们的主人在哪里。同学举起相机为它们拍照,它们乖巧的站好姿势,俨然是培训过的模特。另一同学抚着它们,它们驯良的接受了。这让另一女同学格外感到惊喜,小心翼翼的拂了一下小毛驴的额头,天真的像孩子一样笑了。这时妻买了几个燕麦粑粑来让大家品尝,那小毛驴趋过来,如顽皮贪吃的小孩子一般盯着我们手中的粑粑。其中一匹已经迫不及待的把头仰起,张嘴来抢我们手中的粑粑。当同学匆忙避让时,它竟然尾追过来,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。同学们恨下心来呵斥了几声,它才恋恋不舍的去啃青草了。

品尝过牛屎烧的洋芋,现烤的羊肉串,香甜的糯苞谷后,我们向草甸中央泛去。小孩子们在软绵绵的草旬上嬉笑、追逐、打闹;年轻人们在花泠泠的草甸上相依相偎,把衷肠倾吐;大人们忙着拍照留念,还时不时如孩子般跳跃欢笑,把工作、生活的压力尽情的倾泄。在这样的气氛中,你会把一切精神的、物质的烦忧抛开,找回本真的自我。我们汇入到欢乐的人群中,拍照、跳跃、舞动。那在阳光下鲜艳的吐露着芬芳的各色野花,那刚被雨水清洗过的绿草,闪着光亮,如亮丽的彩虹炫人眼目。我们徜徉在犀牛塘中央的高地四围,想寻找一块宁静的地方舒适的坐坐。但高地四围似乎都挤满了人,挤满了人群,哪里去找那样的一块宁静之地啊!就连那边角地方也不闲着,那骑着马体验生活的游人随时出现在你的背后,你得小心些,如不慎被踩了一脚、踢了一腿那就有伤雅兴了。

我们于方寸之间,割据了一个角落,开始演绎我们的欢乐。妻和几位女友并坐草地上,我就跪坐在草地上为她们捕光捉影。她们背后的山凹处恰好升起一朵云,成了她们的背景,各色艳丽的服装与青草的绿色、身后的蓝天、白云和谐的搭配在一起,给人舒畅、祥和、喜悦的感觉。我尽心的把这一刻定格在了照片中。这是一份难得的纪念啊,我仿佛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一份美好。这些年为工作、为生活、为家庭大家四处奔波,已经疲惫不堪了。这也是多年以来才掘到的一点点人生真谛,我期冀今天的众亲好友,今天在这草甸上纵情欢笑的众生(当然包括那顽皮的小毛驴)都把这美好的一刻当作人生新的起点,共同创造美好幸福的生活。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,品味到些许传说中本真、自然的东西。我多么想,多么想让这一刻停留,成为一种永恒。这应该是在这儿的,想来这儿的,向往这儿的人民大众的共同心愿吧?

时光在这样的时刻总是太快,此时我也真正领悟了时光飞逝这个词语的涵义。我们怀着留恋的心情辞别犀牛塘,折向坪箐的群峰叠峦间去。逶迤的山道有些湿滑,不时有被山水冲出的凹槽出现,但这一切都没有阻住我们猎奇探幽的兴致。绕过几个山头,那层峰叠翠的山峦肆意的铺展着,在蓝色的天幕下显得苍茫、辽阔、幽深。让你情不自禁的想要扑到他的怀里,想要在那绒绒的绿草上打几个滚,想要躲在他温暖厚重的怀里数天上飘逸的云朵,想要让沁人心脾的山风吹拂你滚烫的脸颊。这一切仿佛都是一种迟来的道白。你,是什么时候开始了我的梦的?我可以长时间的依偎你,聆听你的心语么?明知这相逢的短暂,我还是禁不住心生长久的奢望。忽而想到,我是何等愚笨,我这不是已经拥有了么,为何还要心生贪念,罪过,罪过。你看那遍山雪白的羊群,它们何曾不是摄影家的挚爱,难道摄影家应把它们买下,带走?离开了这道风景,物归物,土归土,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。我不禁有些迷惘了,只有那满山遍野幽闲的啃吃着青草的羊群,那苍茫的远山、那浩瀚的天空是真实而清晰的。我的下一个梦会开始在什么地方,会是远处苍茫而高峻的牯牛峰么,上面会有我美丽的传说么……

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当那天色渐渐暗下来,预示着另一场风雨就要来临时,我们悠然踏上了回家的归程。

期待下一次相聚吧,我的朋友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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